收拾心情

高一（10） 经典

那段时间，我的情绪很低落，当然是因为那个恒古不变的原因。道理我都懂，一次没考好嘛，不要紧的。但是我是个认死理的人，觉得自已明明付出了许多，不应该考出这样的成绩。于是乎钻了牛角尖的我，越来越颓废。最后我决定收拾东西，回老家。

外婆家的小院不大，很干净，我坐在走廊一角，平房的棱角有些剥落，滑过的雨滴将灰灰的天空僵硬地划分成无数个碎片。我呆呆地看着，放空着自已，听着雨落在水缸里的单一，听着雨落在石板上的嘈杂。我以为这就够了，收拾得妥当了。但却发现，只要一想起来萦绕胸间的块垒，心还是郁郁地闷。

于是闷闷地走到厨房帮外婆收拾午饭。我是突然造访，外婆平时也不认真吃菜，我也不挑，所以还是照常，稀饭加咸菜。我坐在老式的灶台后，烤烤火，写写作业。写累了，就望着炉火发呆。望着到处蹿起的火苗，扑面而来的灼热，我的内心不像之前的闷了，但依旧是毫无波澜。我决不靠燃烧别的东西给自已增光添彩，我想，这不是我该收拾的地方。

毫无波澜地添了半小时的柴后，估摸着粥熬得差不多了，我走到炉灶前揭盖查看。白雾蒸腾起来，我望着锅里鼓起又胀破的水泡，又发呆了，但或许不能说是发呆，而是思考。熬粥，水少了就成了干饭，水多了就是米汤，火小了连隔夜米都煮不熟，火大了又会失去粘稠的质感。我一直担心水少了，火小了，但我是不是也应该担忧水放多了，火烧大了呢？我回想那些熬夜到一两点钟的日子，觉得是的，疲倦不是咖啡或茶能解决的，因为心累了，水泡里气多了还会破呢，何况人呢？贪多贪快是嚼不透的。

带着我的思考，我捧着碗走到院中。白釉的碗中盛着素净的白粥，飘着几粒咸菜，用汤勺舀一勺，还是那样的味道，是慢工才能出的细活。我出神地望着天空，雨不知何时停了，碗里蒸起的水汽升向天空，重又融合在一起，那怕它仍旧灰蒙蒙的。

我知道，我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