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 星
高三(16) 谢宇桐
北岛于《青灯》中写下:一个人的行走范围就是他的世界。
今时,气象万千。人与人似是冲破了原先似有若无的隔膜,开始建立起一种隐约可见的联系,共享时代的帷幕之下,衣食住行仿佛都富有着人情味,彼此间的距离也悄然而近,共享对物质资源似乎尤为青睐,却也始终难以跨越思想的涯际。
东坡先生于丙辰中秋吟哦“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以遥寄对子由的深切思念。远隔千里终难相聚,轼以同沐一轮皎洁如水的夜月而自适。到底月亮还是具象化的,虽被寄托人的相思情愁,但却终究是外物。身处共享时代,大多物质皆是可以共享的,而居于精神层面的个人思想却难以做到,毕竟思想是具有独立性的,且见之于主观的积淀。缨塞在《少女做的是什么梦》那首诗剧里,有句妙语,略谓父亲开了门,请进了物质上的丈夫,但是理想的爱人,总是从窗子出进的。思想与物质截然不同,处在不同层次的两者之间,思想更具有自由且包容的意识,因而在共享理念盛行的大环境下,人们对此的看法也是“分裂”的,居于保守与新颖的交界处,共享式的新型产物往往引人质疑,从而导致信任危机,曲折反复的道路上,人的主观意识总能先于物质占据主动。
“思想像爱与死一样,别人不能替代。”人们应当庆幸身处一个思想独立且自由的时代,无须再撰八股,给思想套上枷锁,进入人人共享统一而无半点生气的封闭之境。思想领悟在地位上并无差异,而有境界的高下之分,因而是独立且须倾注个人心血的。《归去来兮辞》有言:“倚南宫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无不尽显洒然之气。陶潜又言“夏月虚闲,高卧北窗之下,清风飒至,自谓羲皇上人。”思想境界高深若流云般难测,对于人生的见解又似玉样通透。 独立人格注定其精神难以共享,也注定了一个绘有丰富色彩的世界。所能共有的,也许是苏轼笔下的皎洁月色,却非一轮看透人心的明月。漫天星斗,若隐若现,明灭之间,映着别样的夜色,闪烁思想的辉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