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美育浸润行动是提升美育水平的策略与方法，也是目标与路径，它在推进中小学美育方面具有多重价值意蕴。从整体的视角看，美育浸润行动实践追求包括强化学生审美能力和人文素养，驱动教师美育意识和美育素养，营造校园审美空间和文化景观。中小学美育存在的现实困境包括审美语境纷繁复杂削弱学生甄别能力，美育价值观念偏移制约教育目标实现，校内资源配置差距限制美育课程教学，校外资源嵌入屏障影响美育实施成效。未来需要破解数字审美环境桎梏、突破美育价值观念壁垒、弥合美育资源供给局限、释放校外美育资源潜力等，从而有效疏解学校美育的发展问题。

在全面推进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作为培养“全面发展的人”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美育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同时，伴随着“五育并举”“五育融合”育人体系的推进，在融合中发挥美育整体性作用，更利于推动学生全面发展。2023年12月，教育部印发了《关于全面实施学校美育浸润行动的通知》（以下简称美育浸润行动），从指导思想、主要任务和目标等方面进一步强化学校美育的育人功能。美育浸润行动是新时代美育政策的延续，在全面加强学校美育方面具有重要的意义。然而，如何让“政策文本”转化为“学校行动”，这就需要关注政策执行“理想”与“现实”之间面临的挑战。基于此，本文阐述美育浸润行动视域下中小学美育的研究逻辑和实践特点，梳理与分析发展中存在的现实困境，并在此基础上探讨未来疏解路径，旨在为美育浸润行动政策的转化和落实提供参考。

一、美育浸润行动视域下中小学美育的研究逻辑

美育有着独特的性质、特征、功能和方法，其本义是感性教育，即在理性教育的同时，对人的感知、情感、想象等感性方面进行教育。当前，我国教育改革与发展中，面临着改进学校美育的任务，美育研究也成为教育研究的热点问题。在此背景下，推进美育浸润行动视域下中小学美育的深入实践，有必要阐明和厘清学校美育研究的逻辑所在。

（一）政策推动因素

进入新时代，国家层面聚焦美育这一热点关切，先后出台相关政策，学校美育地位不断巩固。2014年1月，教育部颁发了《关于推进学校艺术教育发展的若干意见》，之后制定了《中小学生艺术素质测评办法》等三个具体实施文件，深化中小学艺术教育评价。2015年9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针对学校美育中存在的问题，从五个方面提出意见。2018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要全面加强和改进学校美育”。2019年6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出台了《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提出“坚持五育并举”，强调“增强美育熏陶”。此后，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从不断完善课程和教材体系、全面深化教学改革等方面提出意见。在政策引导和推动下，中小学美育发展中无论是推进时时、处处、人人的美育环境，还是构建家庭、学校、社会“大美育”的育人生态；无论是“高雅艺术进校园”“艺术展演活动”的持续开展，抑或“一校一品”“一校多品”的特色建设，贯穿发展始终的一条主线是在整体层面强化政策保障，并以此持续推动美育的研究与实践。

（二）教育现实聚焦

美育作为党的教育方针的重要内容，使堪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在掌握科学文化知识的同时，具备良好的审美和人文素养，这与强国建设、民族复兴有着内在的关联性。美育的思想和实践在我国源远流长，在不同的时代和地域有着独特的存在形态和方式，孔子提倡的“礼乐射御书数”六艺、蔡元培提出的“美育代宗教”重要理论主张，都充分说明了美育的育人价值。如今，世界科技日新月异，新技术、新媒介和新体验引发知识获取方式诸多变化，影响着学生认知和经验的时空域维层。相较以往，新一代青少年面临着大不相同的审美文化，以算法为核心的媒介语境形塑了青少年审美文化的当代性。在深受互联网影响的审美环境中，“网红审美”“猎奇视频”“饭圈”等现象的出现，悄无声息地干扰着学生的审美趣味，这样的语境不仅会导致高雅审美的“偏离”，还会引发不良文化现象的出现。对于学生个体成长而言，心智尚未完全成熟，欠缺美丑判断的能力，如果缺少高品位的感性教育，就会对美的事物“无感”，甚至混淆美丑的评判标准，最终影响精神的丰沛和意义世界的构建。正因为如此，美育作为学生感知世界的载体之一，就显得尤为重要。通过美育，可以“悄无声息”地影响学生的审美选择、情趣变化和观念形塑，唤起对美的感知、感悟与理解，在热爱美、追求美和创造美中实现美好人格的养成。

（三）理论研究热点

一是关注美育与其他学科的融合。有学者提出，从“五育并举”到“五育融合”成为中国教育变革与发展的基本趋势，促进思考美育与各育之间的内在关联。也有学者强调，“五育融合”是“五育”在教育教学中的整体生成，进一步明晰了美育不是某个局部的教育过程，也不是学生全面发展的孤立方面，而是与各育互相渗透。二是关于学生审美素养培养的研究。有学者阐述审美素养的概念及组成要素，提出需要正确认识并尊重个体审美素养的特殊性及其发展规律。有研究对全国71546名9至18岁儿童审美素养进行调查，通过夏普利值分解和中介效应模型分析，得出儿童审美素养发展的影响因素。也有学者提出，学校美育时常沉溺于审美素养的浅表化增值，教育工作者应通过对素朴审美力的彰显、发掘和升华，实现从素朴审美力到生活艺术家的跨越。三是学校美育评价改革。有学者以美育评价智能化平台与实验教室建构为案例，从政府美育督导、教师美育教学和学生审美素养发展三大维度构成美育评价指标体系。也有学者检视艺术类科目纳入中考改革试点以来的成绩和问题，探索美育评价优化路径。四是家校社美育的互融共进。有学者建议社会美育力量参与学校美育，并阐述其中存在的困境及优化路径。也有学者认为，学校美育和社会美育构成了“终身美育”的完整性，提出两者间互仿与渐融将成为美育的未来趋势。近年来，中小学美育研究议题也延展到“人工智能”“美好生活”等更深层的时代语境中。如有学者讨论数智时代的信息特征及其对审美主体的影响，提出突破数字化审美困境的策略。有研究从美好生活视域下审思美育，提出建构指向美好生活的美育策略。

二、美育浸润行动视域下中小学美育的实践追踪

面对新的发展机遇与契机，学校美育需要以正确的“理念”与“行动”去科学定位和整体优化美育的观念、内容和载体，凸显推进美育浸润行动的新要求。

（一）强化学生审美能力和人文素养

美育浸润是过程与场景的滋润、渗透和浸染，这体现了美育的过程特点和内在价值。首先，促进学生健全人格的构建。中国传统美育注重陶冶人的高尚性情，强调将伦理规范内化为个体内在的情感要求，由此实现“文质彬彬”“温柔敦厚”的人格状态。正如蔡元培认为，“美育之目的，在陶冶活泼敏锐之心灵，养成高尚纯洁之人格。”对于价值观尚未形成的学生来说，美育浸润能够拓宽学生审美视野和情感范围，养成正确美丑观念、艺术修养和道德情操，进而实现内心丰盈和人格完善。其次，提升学生审美判断能力。美育浸润突出“育化”和“熏陶”的过程，强化美育不仅是知识的学习和文化的感知，更有情感的陶冶、态度价值观的提升。最后，推动学生的和谐发展。美育浸润目标在于实现完整人格的养成，促进学生在审美引领下的感悟和触动，有效引导学生的趣味、情感、气质等方面，使个体在感性和理性、个性与社会、生理与心理的广阔领域中取得平衡协调发展，在互融共进中涵育人的和谐成长，这是以美育人独特的方式，在“立德树人”方面拥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二）驱动教师美育意识和美育素养

美育浸润行动提出加强全体教师的美育意识和美育素养，发挥教师职业的美育功能。教师作为学校美育教学活动的引导者、实践者和推动者，其审美素养的高低至关重要。正如顾明远先生强调，各个学科中都有美，课堂中以美育人非常重要的方面是教师，教师要树立以美育人、全面育人的理念。因此，一方面，各学科蕴含着丰富的美育资源，将美育要素融入教育教学全过程中，有利于形成各学科综合育人成效。美育浸润行动强调提升全体教师的美育素养，使各学科教师运用美的方式和理念有意识地展示美、介绍美、渗透美，产生交叠和增强的效果，这有助于提升美育实践的深度与广度，促进“五育融合”的“落地生根”。另一方面，美育浸润行动指出要立足于艺术教师素养这一关键因素，开展艺术学科教师素质与能力监测，提升艺术教师的综合素养。艺术教师的审美素养与美育教学质量高度关联，并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学生审美观念的方向，关系着将学生的审美情感与审美创造引向更高的层面。

（三）营造校园审美空间和文化景观

美育浸润行动既重视显性教育，也重视潜移默化的隐性教育，其中包括以“美”为核心改造并提升校园文化，建设全时空的美育育人环境，扩展学生领略、享受和感悟美的途径。校园育人环境是“浸润”师生的主要渠道，可以使学生在向真、向善及向美的浸润式审美引领之下，通过多元的审美体验由表及里得到人格涵养，其中包括利用校园艺术教室、通道、橱窗等物理空间，营造充满人文之美的整体性美育系统，使学生在置身、感知、体验的审美跃迁中，获得审美体悟和情感涵养，以达成“立美”的境界追寻。美育浸润行动视域下校园建设中强调良好的文化氛围聚集效应和隐逸作用，即通过多种媒介和形式有效呈现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革命文化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选取更多彰显中华美育精神、映射中国审美追求、饱含家国情怀的内容，形成学校良好的校园风气、行为规范和文化氛围，为美育浸润提供“沃土”。与此同时，学校应构建形式多样的课外美育活动，全面促进学校美育延伸，给予学生更多选择和表达的空间，满足个体的喜好、需求和特质，并丰富学生的精神世界，为审美教育提供广阔的可能性。

三、美育浸润行动视域下中小学美育的现实困境

对基础教育而言，面对新时代加快建设教育强国的新要求，增强美育成为深化教育改革的迫切需要。然而，在美育浸润行动视域下学校美育实践仍然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张力，面临的现实困境需要深入思考，这直接关系到美育浸润行动的实效。

（一）审美语境纷繁复杂削弱学生甄别能力

互联网的发展和迭代，形成了与往昔截然不同的信息传播场域，数字媒介依托于各种形式载体对学生审美活动产生广泛渗透，这对学校美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积极的意义上，数字媒介技术的发展丰富了学校美育资源，拓展了学生的审美路径。但是纷繁复杂的网络审美环境，正在对学校美育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在“流量至上”“感官刺激”等异化审美现象的影响下，学生裹挟在美丑交织的网络环境中，不可避免地受到碎片化、浅表化和娱乐化审美体验的影响，审美对象的肤浅与低俗难免掺杂着糟粕的视觉充盈，有时甚至夹杂着错误的价值观念，真正的审美品位和美感体验被遮蔽。这容易导致学生迷失在表层、外在、肤浅的审美快感中，在盲从中对“美”的理解和判断出现偏差，并衍生出以丑为美、模仿丑态等现象。这样的影响不仅会导致高雅审美的“偏离”，还会使学生热衷于低级的审美趣味和品位追求，缺乏深度思考和质疑精神。与此同时，大数据依据审美偏好推动对象主动去迎合用户，学生审美活动不知不觉中受到算法和技术的操控，出现了“审美茧房”“媒介裹挟”等问题，在“被动卷入”中削弱了学生审美体验的选择权，甚至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学生的审美情趣和习惯，形成一道“审美屏障”。

（二）美育价值观念偏移制约教育目标实现

学校美育的核心价值是通过美的熏陶，增进学生审美情感、提高审美感受、培养审美创造的能力，成为具有崇高情操与富有实践能力的人。“学校美育的任务，不在于把每个学生培养为艺术家，而在于把美感和许多世纪以来创造的美变为每个学生的心灵财富，使学生成为真正美好、高尚的人。”当前，许多学校积极举办美育成果展、美育实践汇报、书画展览等，这充分彰显了师生参与美育实践的热情，也体现了学校对美育工作的重视。然而，在具体实践中，存在“窄化”美育的现象，即将美术、音乐等艺术形式的教育等同于美育。不可否认，艺术教育是学校美育实施的重要路径，但它的实施并不能保证美育目标的实现，缺乏审美和人文素养提升的艺术教学，无法体现美育价值，也违背了美育规律。正如有学者指出的：“在学生中开展的艺术活动，并不一定都得到‘美育’的效果，这取决于所开展艺术或非艺术活动本身，是否具有审美价值，学生是否从中提高了审美情趣和审美能力。”实际上，学校美育中如果价值观念偏失，关注点集中在传授艺术知识与技能方面，就难以激发学生参与美育的持久兴趣。而且，一旦美育理解局限在“练技”“表演”“展示”的狭隘视域，会导致美育实践出现技术化操练、功利化追求等问题，使得审美活动偏离本位与正轨。

（三）校内资源配置差距限制美育课程教学

由于长期以来学校美育未得到应有的重视，美育资源配置尚存在如下问题。第一，校内美育教学资源不足。校内美育资源配置与实际需求之间存在差距，这直接影响到美育的落地且持续。例如，《我国义务教育阶段美育现状调研报告》显示，“课程资源匮乏成为美育落实中的难题之一，调查中57.7%的教师认为所在学校资源无法满足艺术课程的需要”。针对湖北省、四川省等10省（市）开展的高中音乐、美术教学资源情况调查显示，校内美育资源不足是制约美育教学全面覆盖的重要因素。第二，美育师资数量和质量有待提高。目前，我国中小学还存在美育师资短缺情况，其中农村和偏远地区美育教师专任数量不足、兼职比例大等问题尤为突出。例如，2022年，北京师范大学“美育乡村”项目组在贵州、河北、广东等地调研发现，乡村艺术师资无法满足美育教学的需求。长期以来，艺术学科教师更倾向于将自己的时间放在提高专业技能和技法上，而对审美和人文素养类知识学习普遍欠缺。第三，城乡美育资源不均衡。当前，中小学美育面临的突出问题是城乡学校美育资源获得的不均衡。我国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和城市，通过加强经费投入、借力校外资源等方式，提供优质美育资源进入教学中。例如，天津市和平区岳阳道小学聘请来自区劳技中心、少年宫等优秀教师，在课后开设了多样的美育课程；上海市普陀区中小学邀请非遗传承人走进校园，开展了“非遗面塑”“海派花艺”等美育内容。相对而言，乡村学校美育资源获得明显滞后，对美育支持的能力有限。

（四）校外资源嵌入屏障影响美育实施成效

“美育浸润”强调学习的“具身体验”，这就意味着美育需要拓宽实施路径和载体。学校是开展美育实践的主体，但现代学校需要充分利用外部资源，与家长和社会建立广泛联系与交流机制，成为协同育人共同体。对此，我们应以崭新的方式看待校外美育资源，并把资源巧妙地引导用于学校美育的改良。在学校美育现实需要推动下，校外资源与美育实践的联结不断加深。尽管这种融入还未成为普遍情况，但它所展示出的成效和活力，非常值得关注和认真对待。这为学生提供了一个理想的审美环境，也缓解了学校美育实践设施设备紧张、活动空间有限等问题，对学校美育实践形成有益补充。尽管校外美育资源带来诸多益处，但以目前的教育现实来看，校外美育资源参与学校美育实践还没有达到真正的规模，在实践发展中遇到困境。例如，存在校外美育资源融入学校的广度和深度不足、实践活动内容整体性和连续性缺乏、美育资源供给与学生需求适配错位等问题。这在某种程度上，是由于机制缺乏、安全考虑等因素限制。但是在更大程度上，是因为社会支持不足，学校在校外美育资源的有效使用上缺乏支点，在主观意愿和客观条件的制约下，无法形成“校内+校外”美育资源体系化的整合，造成课程设置不合理，学生兴趣不高，阻碍美育实践质量和水平的提升。

四、美育浸润行动视域下中小学美育困境的疏解策略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要深化教育综合改革。高水平推进新时代学校美育改革，必须着力破除制约美育发展中存在的瓶颈，逐层分析并注重对困境的有效破解。

（一）破解数字审美环境桎梏，引领主流审美取向

数字技术带来的数字力量，正推动着教育在各个维度的数字化转型，也驱使我们思考数字审美环境下中小学美育的改变。一方面，正确引导学生的审美价值观念。如何理解和对待“技术”及其力量，发现并消除学生数字审美环境中的风险隐患，关系到构建更加公平、全纳、富有韧性的学校美育体系。其中需要防范网络异化和扭曲审美现象的蔓延，从而让数字媒介在日常与偶然之间，形成学生审美体验的连续和叠加，实现更宽的时间跨度及更广的育化群体，提升学生认知和经验的时空域维层。未来学校美育中需要针对网络中“以丑为美”的审美现象进行纠正，在教学过程中尤其应加强现场观看与实践体验，以正向审美弥补数字审美环境的缺陷，强化学生审美的主流价值观。另一方面，加强中国经典艺术的挖掘。中华文明源远流长、悠久灿烂、绚丽多彩，拥有着独特的文化元素、艺术语言和表达方式，形成了独具一格的形态特征、审美观念和美学表达，这是我国学校美育的重要基因。未来中小学美育要挖掘中国传统审美的内涵，构建具有中国精神、中国品格、中国价值的学校美育系统，引导学生在经典艺术特有的优雅、疏朗的美感中得以自然而然的熏陶，在感悟、认知和体验的过程中不断将高雅的审美趣味融入心灵。由此一来，形成对学生审美能力和价值观念的引导，提升人文素养，筑牢文化自信。

（二）突破美育价值观念壁垒，正向引导教学改革

首先，关注学生审美和人文素养的提升。学校美育需要校正偏移的价值观念，超越单纯以知识与技能为体系的活动设计，摒弃急功近利的不良倾向，最终目标落实在人的全面发展之上。为了实现这样的目标，学校美育在教学中应贯彻“浸润式美育”的理念，不断提升美育教学的品质及内涵，创设丰富、多元、多样的美育载体，因地制宜为美育浸润架构适切的路径，帮助学生在情境过程中形成知识深层次的联结，在潜移默化中提升学生审美感知、艺术表现、创意实践、文化理解等核心素养，发挥美育的综合育人功能。其次，深化学校美育评价改革。美育评价是美育教学改革的关键环节。在评价的过程中，应建立科学多维的素养能力评价体系，优化学校美育评价的理念与方法。未来应围绕核心素养内容设计评价体系，突破技能与技法的局限，避免将美育作为应试教育形式的知识点掌握、专业技能评判，导致测评结果与学生实际素养水平存在偏差。最后，从“五育并举”视角拓展美育课程体系。学校美育教学过程中应努力打破学科界限，从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的视域理解美育与其他各育之间的关系，大力增强不同学科审美形态的美育价值挖掘。通过全方位互动、交融互生、整体布局的美育优质资源供给，全方位响应学生审美偏好，以合适的视角形成促进学生全面健康发展的共同聚焦，以全局性的视野形成育人合力，体现素质教育导向。

（三）弥合美育资源供给局限，纾解均衡现实矛盾

美育浸润行动对学校美育优质均衡发展提出新要求，解决该领域问题对于现代化学校美育体系具有积极意义。确切地说，首先，应加大美育资源建设投入。未来中小学美育建设中应持续优化教育资源配置，聚力解决教学所需的设施、场地等资源的改善与提升，尤其是需要关注偏远和农村地区美育资源配置，为全面提升中小学美育发展提供现实支撑。其次，多途径加强师资队伍建设。中小学需要有针对性地健全学校艺术师资补充机制，有计划、分步骤配齐艺术教师队伍，提升美育的质量和覆盖面。在此过程中，可借力高校师生、民间艺人、退休教师等人才资源，缓解美育师资不足的现实问题。此外，中小学应定期组织实施全体教师的美育讲座、教研观摩、专题研讨等活动，提升全体教师的美育意识和美育素养，发挥教师职业的美育功能。再次，统筹考虑城乡美育协调发展。今后，我们需要重点关注乡村学校美育资源供给与教学需求的现实问题上。在具体实践过程中，我国地方教育部门与有关主管部门在制度保障、经费保障、资源吸纳等方面应积极为乡村学校提供强有力的支持，避免因差异进一步增加教育差距。当然，补齐乡村学校美育并非一蹴而就之事。乡村学校应充分发挥乡土美育资源的特点和优势，因地制宜地开展可操作性的美育实践，凸显本地和本校特色。最后，借助数字技术赋能学校美育。数字媒介跨越了时空的边界，实现了真实与虚拟耦合的全域智能泛在，进一步扩大了优质美育资源的覆盖面，不仅有助于缩小城乡和校际资源供给的痛点，还有益于推动个性学习与表达空间形态的衍生与发展。面对美育资源供给的局限，学校可充分利用“国家中小学智慧教育平台”等优质教学美育资源，以及在新兴技术加持下的云展览、数字文博等数字体验，从而开展不同形式的美育学习场景，激发学生兴趣，实现美育资源的整合、共享与传播。

（四）释放校外美育资源潜力，架构交融审美场域

伴随着校外美育资源的发展，学校美育教学活动范畴不会是按照校内美育资源的拥有进行，而是充分利用校外资源要素，选出最有效、支持进一步完善和组合的实践形式。校外美育资源在实践中不但是一个选择，更是一种推动力量。在这种情况下，解决中小学美育的现实困境，需要加强校外美育资源的外力支持，积极争取社会各界对美育的支持与参与，才能在叠加合作中实现“茁壮成长”。一方面，挖掘校外美育资源巨大潜力。面对美育浸润行动的现实需求，有必要深入挖掘校外美育资源，在内容安排、活动设置等方面积极利用区域的公共文化设施平台（博物馆、青少年宫、美术馆等）、社会文化资源和自然资源（自然景观、文化遗迹等）等校外美育资源，精心设计场景化、沉浸式及活态性的活动内容和形式，从而使校外美育资源成为实现美育目标的保障和支持。另一方面，促进校外美育资源取得实质性转化。校外美育资源要实现“破壁衍生”，需要聚焦学生核心素养提升的价值目标。一般而言，学校利用校外美育资源需要与学校实际条件、学生发展阶段等相契合，在广泛的背景下去利用区域资源开展美育实践。在这个过程中，各个学段在主题内容、活动形式等方面，应实现对校外美育资源的有效设计。而对其来说最重要的是，客观判断校外资源与美育实践的关联维度，由此延展聚合为校内外交织融合的协同生态。

（本文编辑：闫碧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