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上海行走时
高二(6)吴璇
一座城市该是怎样地俯躺在大地,在清寂的深夜里,又如何感知轻触到相隔甚远之地的清辉万里?四月的尾巴,疏星寥落,我站在八点的欢闹中,四周是密密匝匝的热烈欢欣,在迪士尼的烟花来临之前,我挤出庞大人群向疏稀之地行走,新剪的右手指甲让我打起字来像只脱了毛的猫,速度慢了很多,一边走向门口一边给组员们发消息通知大家集合。兀地,巨大的欢呼声伴着烟花初绽的声音绚烂在天空。我回头望,在满目的梦境花繁中,在仿若上窥天道的光彩恣意中。浸入了这个名为上海的城市的一隅。在这拥有意象的时辰,在这间做梦之屋逝去。
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片冰凉。清泠的物像重叠明灭成的莲花月夜,金陵梦城之中,不同色彩的眼睛,长裙风衣牛仔裤,甚至耳钉手链洛丽塔,各异而又相互交融的,和谐而美丽的共同欢笑着。单只耳机里放着《The greatest show》,一句歌词的中文翻译映在我脑中:这里没有异样的目光。
我是喜欢上海的,这座包容性极强的城市,我曾在这里看过一场鲜活少年跳跃歌唱的音乐剧,曾在这里见过喜欢的作者并与之相拥交谈,曾告别一次云遮月,又走过一场雪打灯。而今我走在交大的校园里,绿树拂阴,春风牵光。在这之前对这所学校唯一的印象便只有priest的母校。平面单一而又苍白的触感在与之相遇的刹那被冲刷涤净,徒留被阳光沾湿的温暖衣襟。我方才恸觉自己语言的贫乏与灵气的稀薄,竟无法用适当的精准的文字来描述这所载着百年历史的工科大学。
有些事,仿佛某种终点的拟态,无法到达,却令人心安。而有些事则是遥不可触的光影,却可在尽力奔驰后触其一角。
总有一座城市,像深陷的温柔与茫茫雪原上的一点亮光,于这城之中心,万万千千学子与红尘滚滚。无论前路何行,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这座城的光影,与那个满是猫的校园。
在上海,等我来。
指导教师:姚祥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