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高考

                                     江苏省仪征中学语文组    修非

    铁打的高考，流水的考生，我又一次在三天见证三十人经历三年又三年的学来实现他们各自梦想的相聚。

    特殊服饰的玄机。监考第一天，我选了一件类似旗袍样式的裙装，以妈妈盼孩子“旗开得胜”的名义融入这场战斗，放眼望去，八个身着鲜红上衣的考生、若干双红色的鞋子、不计其数的栓着红绳的项链手链，这是不是传说中希冀的“开门红”？第二天，我身着庄重的黑色裙装并搭配了绿色的耳饰，听说接下来的考试要一路绿灯，顺顺顺！无独有偶，前一天的红装居然也换做绿衣。最后一天的坚守，我特意借美好“蓝图”谐音换上了一袭蓝裙，但愿不是“拦住了”！暗笑自己“迷信”时，居然看到许多考生真的搭配灰黄相间的各款服饰等待走向辉煌。还听说，可以穿耐克品牌紫色款且标志要在屁股上，那样才能“紫腚对”，或者把苍蝇的造型绣在紫色裤子的后面，就可以“紫腚赢”！我宁愿相信，这些因高考而生的“歪理”，却是未因高考而去的情趣吧。十二年的寒窗苦读换一张高考的进场券，如镁光灯下被聚焦的明星，人生的这一段红毯走的美美的又何妨！这美里，还有企盼，还有向往，还有生活的情味。

    抓耳挠腮的语言。我努力做好监督者和服务者的工作，捍卫考场公正也为考生保驾护航，包括我管控自己的目光，我是万万不敢盯着谁看的，因为多数考生真的很紧张。就在第一排的某男生，左手拼命擦汗，右手不停狂抖，忽然觉得“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公瑾当年“雄姿英发”里的语文情怀很讽刺。中间那个女孩的左手则未曾离开她的鼻子，从语文到化学三天的揉搓挤压之后，虽然无法预见她的书面成绩，但显而易见的是那红肿胀的鼻子。还有，自言自语读题出声的、把指甲咬的嘎嘎响的、抓耳挠腮眼望天的……心态与理想结果的关系也许不是必然的，但中国人还是喜欢讲究心态的，人生节点的一次考试之后会遇到那么多的状况，没有良好的心态又该如何应对呢？

里出外进的秘密。臻于完善的高考制度对每个流程环节的操作有严格的要求，从允许考生进场的广播信息响起后，我开始严格按照操作规程使用金属探测仪进行对考生的检查。耳朵、腋窝、腰带、鞋子、透明笔袋，我默数一二三……俯仰之间已是满头汗水，只是有些考生进了考场又有各种理由出去，然后返场时复检，三十人的检查被乘以二，有甚者里出外进多达四次，直接导致检查身份信息、分发答题卡、粘贴信息条形码等一些列流程延误。与人方便方能与己方便，那些里出外进的学生眼里、心里只有自己，而这样的高考又有什么意义？一场考试比时间观念，考生或因缓解紧张情绪到达考场外却迟迟不舍放下手中的书本，最后积蓄的力量却难以对抗时间仓促带来的更多紧张；一场考试比规则意识，先后两个考生在考场发出结束信号后仍然试图答题，被监考员果断制止后，居然还有人企图索要上交的试卷进行修改；一场考试比修养风度，三天五场考试粘贴六次条形码，有两个考生连续谦恭地低声说谢谢，半数考生主动把答题卡调整到适宜我粘贴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