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在高处 熊培云
我一直坚持的一个信念是,改变不了大环境,就改变小环境,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不能决定太阳几点升起,但可以决定自己几点起床。
偶尔走失,从未离开。没有比生活更古老的过去,也没有比生活更高远的未来。
关乎心灵的东西,往往是向善的;导致人走向罪恶的,往往是人的理性抉择,是计算。
我不要天堂,我只要底线。因为没有底线,就没有自由。
打开几个网页,关掉,一天过去了。打开无数个网页,关掉,一辈子过去了。我现在要做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了:若非必要,以后一定少上网。我热爱生活,并且喜欢安静,我更想坐在阳台上读几本书,懒洋洋地过一上午,而不是坐在电脑前,与世界抱成一团。
历史不会简单重复,却总是那样似曾相识。
愿岁月不负天地,愿此生辽阔高远。
有人说,鲁迅是杂文,胡适是评论;鲁迅是酒,胡适是水。酒让人看到真性情,也看到癫狂,唯有水,才是日常所需,是真生活。
我思故我在,而不是我征服故我在。我不必通过说服别人或者让别人臣服于我的观点证明我自己存在。
需要追问的是,当我们花费一生中最宝贵的时间换回一大堆死后并不带走的东西,在我们和这些东西之间,究竟谁占有谁?是我们占有物品,还是物品占有我们?
文艺的真正价值不在于为社会进步提供解决方案,而在于对人性之美的坚定的扶持。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绝望,更不缺虚假的矫揉造作的绝望。如果自己未从绝望中得到解脱,就不要去说悲观的话。
广场上,人挤人,你不知道方向在哪里,但如果你站的高一点,看得远一点,就会发现周遭的种种拥挤对你毫无意义。
有什么样的心灵,便有着怎样的目光。传播学理论同样认为,任何意义的完成,关键在于信息接收者。一方面,它意味着我们因此获得了解释生活的主动性,另一方面,也意味着我们可能因为自己的偏见对信息发送者进行观念上的附会与迫害。
你可以剥夺我的自由,却不能剥夺我对自由的不死梦想。你可以摧毁我的美好生活,却不能摧毁我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
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像流浪汉一样自由?什么时候我们可以碎步徜徉于梭罗笔下郁郁葱葱的树林?在那里,简单生活不被视为一种堕落,勤劳的人节制勤劳。在那里,你可以坐在时间的溪水里垂钓天上的星星,不必终日奔波于风尘。看大地寒来暑往,四季消长分明;看种子播撒信念,古树支起苍穹。
由一群平等的奴隶选出一个奴隶主的政治,那不是民主政治。
人们渴望像沙滩一样自由自在,如果沙滩不被压迫的面貌符合人的本性,那么就应该掀翻沙滩上的铺路石,以争取不被束缚的自由。
恶是摧枯拉朽的,善却是以蜗牛的速度前进。
奖励比惩罚更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以自由的名义,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主的生活;以生活的名义,谁也不要去鼓励他人牺牲。勇敢也罢,懦弱也罢,背后都是个人有选择如何生活的自由。
我们的教育不能穷得只剩下标准答案了。一个社会要有共同的底线,所以有了法律和道德,但这不意味着教育和思考应当唯标准答案马首是瞻。
人应该为时间耕耘,而非为空间疲于奔命;一个人无论占有多少疆土,如果不能在时间上做自己的主人,其所拥有的仍不过是贫困一生。
“我将归来,千军万马”——《斯巴达克斯》台词
即使是一个奴隶,也会觉得自己的未来可期。
虽然身陷囹圄,但是囹圄之上有蓝天
我知道,如果失去了手中的笔,我将惶惶不可终日;如果失去了自由思想的权利,我的生命将不复存在。
人类既会毁于对过去的彻底遗忘,也会死于对未来的无端想象(或者恐惧)。
推动社会变革的过程中,你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最后一根稻草。你不要去掂量你此前堆积的那根稻草不是最后一根稻草就说它份量过轻,或者没有重量。当然,在推动社会进步的过程中,每个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这种“无力感”也是无比真实的。但是,也正是因为这种“无力感”,才更需要执着。许多人,之所以平静而坚定,活得从容,就是因为他们看到,上世纪做不完的事情,可以这个世纪来做;那些一天永远做不完的事,可以用一生来做。
我的真理以你不接受为边界。
罗马哲学家塞涅卡说:“茅草屋顶下住着自由的人;大理石和黄金下栖息着奴隶。”如果不明白物欲症对一个社会的损害,我们就很难理解为什么当年特蕾莎修女路过美国时,会感慨那是她一生所到过的“最贫困的地方”。
在一个开放的社会里,每个人的起点都可能不一样,但是只要人是自由的,他就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不断获取更多的权利而走向平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