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阅读】忻东旺,穿透现实的力量。

来源:仪征中学 时间:2020-01-13
 
忻东旺(1963-2014)
对谈场景
 “跨界说东旺——关于忻东旺绘画的人文解读”8月25日在北京忻东旺工作室举行。澎湃新闻了解到,这也是继2018年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的“一个天才的心相——忻东旺艺术作品展”和在山西博物院举办的“回乡——忻东旺的艺术人生”展之后对艺术家的又一纪念活动。在对谈中,这位已去世5周年的艺术家似乎又带着其感人的艺术魅力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线,仿佛从未离去。此次对谈由荣宝斋《艺术品》期刊主办,由文化学者王洪波担任主持,邀请了15位来自诗歌、文学、戏剧、博物馆、传媒、书法、雕塑等学术背景的学者参与对话。
忻东旺(1963—2014),生于河北张家口康保县忻家坊村,1980年高中毕业后到内蒙化德县文化馆学画,1981年在家乡自学绘画并兼做民间画匠。后任教于山西师范大学、天津美术学院油画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绘画系。2014年1月11日因病辞世。作为中国当代新写实油画的优秀代表人物,忻东旺的成长与崛起,本身就极具平民色彩。
忻东旺的夫人张宏芳对澎湃新闻说:“东旺说他画任何的东西都是当做人来画的,他体会的是生命的体系,它的成长和枯萎的过程,他是在画一种生命感,他以中国花鸟画的意境来画静物,主观过滤掉光影和现象的变化。”  “这次对谈会十二位嘉宾,只有三位见过东旺。我相信了艺术就是人走了,她替你活着。”
他的作品是替沉默的大多数发声
在对谈会上,诗人、文学评论家唐晓渡认为,自己这代人经历了剧烈的变化,是“跨文明生存的”,很多东西来不及消化,就已经有更多的未知不断向我们敞开。在这样的时代里,找到自己的方位就很困难。“东旺是替沉默的大多数发声的、造型的、立像的艺术家。他画出了这个阶层的很重要的面相,而这个是急剧社会文化转型中很重要的面相”。但其中却揭示了我们来不及认知又必须认知的那些变化,包括人性中被压抑和扭曲的部分,都与当时每个人的经历联系在一起。所以“从他的画里,我看到了自己”。 
. 忻东旺 《边缘》160cm×150cm 2001年
忻东旺生前在创作的情景
“东旺的作品表达出人的尊严和高贵,这一点在俄罗斯的戏剧或文学里也尤其突出。”中国艺术研究院文学艺术创作研究院副院长唐凌在对谈会上说道,“在剧中,或许有些人过着平凡的生活,有些人违背世俗道德,但最后他们都会绽放出人性的光辉。”“或许忻东旺笔下的一些人物穿着破旧,我看他们所有的表情,可能有迷惘、有怀疑甚至有憎恨也有向往,他们神情中都有我的神情,我所有的很多东西被沉积到了内心,但是通过这样的画作,通过艺术作品的时候,这些沉积着很深的东西突然就显示出来了。” 唐凌继续说道,当代人在忻东旺那里具备了内在精神,以至于“他笔下的人物都在用自己的力量来拥抱受到的冲击和伤害”。
忻东旺 《父子》 160cm×80cm 2004年
未能到场的首都师范大学叶培贵教授在书面发言中,借用回顾展的题目“心相”,认为忻东旺的艺术不仅捕捉了时代之“相”,印证了当代人之“心”,还延伸到历史和民族的内在精神。他笔下的农民工表现出 “几千年热土的馈赠,闪现的是一个古老民族的主体人群面对崭新世界时的神形”通向历史与现代的相互碰撞、民族转型的复杂感受,直击人心,唤醒记忆。他表示“这样穿透、迹证了历史之心的画,也一定会进入历史”。
忻东旺 诚城 1995年 160cm×150cm
他画的不只是“底层人”,而是大家
除了从人性的角度阐释忻东旺的作品外,在对谈会上,博物馆学者郭长虹还从绘画的叙事性和技巧两方面对忻东旺的绘画作了解读。郭长虹认为西方油画的叙事性体现在母题和宗教的背景文本里,“而忻东旺的艺术成为进入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密码,他能够把作品的母题、风格与时代对应起来。这是一个艺术家能够跟自己时代做出的一个最重要的交待,就是他把我们的时代背景文本母题化了”。郭长虹认为,“忻东旺画的不只是‘底层人’,而是我们大家。今天我们通常认为的‘技巧’这个概念里,有一些东西不属于技巧本身。他被忻东旺叫做‘精神深度’,是一种感知力和尺度的把握。”
忻东旺 《穿税官服的农民》 160cm×80cm
2018年“回乡——忻东旺的艺术人生”的策展人杨玲则通过展览来梳理忻东旺与社会进程的关系,其中涵盖他的生活经历、成长经历和艺术成就。她在回忆展览的场景时说道:“三个月有二十五万的观众参观,40%多是当地的学生 ,有近一半的人是前后来了三次看东旺的绘画。作为一个长期在博物馆、在公共文化机构里的工作者,我们更想表达这个艺术家在社会进程中他的观察和记录,以及他记录下的这些现象和成果在未来、在历史上的价值。”而她第一次给忻东旺做展览,还是在2011年,那时国家大剧院邀请在世的画家为在世的音乐家表演艺术家画像,忻东旺的参展作品画的是指挥家洛林·马泽尔。 
忻东旺 《退休劳模》 80cm×65cm 2007年
法语翻译家刘楠祺在回忆初次观看忻东旺的作品时则说道:“感觉到画中人物突兀地、活生生地、甚至呆楞楞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但同时他又感觉到‘陌生’。反回头来你发现为什么陌生?是你也要寻找这种感觉,是你要通过这种‘陌生’去寻找他的那种‘陌生’,去寻找在这种‘陌生’里是不是有些东西是我们的,这个过程就可能不仅仅体现在是不是一个失去了土地的打工的农民工,或者是一个下岗工人被买断工龄的工人,甚至是一个没有找到工作的大学生,可能这一代人所面临的所有东西就体现出来了。 ”
忻东旺 《明天 多云转晴》 150cm×160cm
在创作中,他也是充满诗性的人
而在中国国家画院雕塑院执行院长王艺看来,在创作中,忻东旺也是充满诗性的人。他的思维模式、题材选择、绘画语言和绘画过程,甚至人生经历都是诗性的。从绘画语言、材料和工具来看,他已经把西方油画的思维逻辑转变成了中国绘画的诗性逻辑。他也不会固定自己只画某一类人,“很多人说东旺是画农民工,我说不对,他的题材几乎是囊括了一切……他发现了美好就要表达出来,这个过程中的冲动我是可以感觉到的。”忻东旺用线、色彩、甚至夸张的造型,都是为了符合人物与环境而产生的。
忻东旺 《走神儿》 160cm×65cm 2004年
忻东旺曾经给王艺画像,名为《诗性的肖像》。“整个绘画过程他听着音乐和诗歌。我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那种诗性的表达过程简直是享受,是陶醉,是感动”。最后,他感慨:“艺术的魅力、任何的魅力、诗性的活法让我特别感觉到我能和东旺同时代相遇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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